三万里西行记之情迷鄯善

三万里西行记之十八

——情迷鄯善

我从来不知道有鄯善这么个地方，尽管是个很小的城市，尽管只是匆匆而过，但给我的留下的印象不错。

看完莫高窟就出发，今天就要进入新疆，目标定在了吐鲁番，出敦煌向北，奔向一个叫红柳园的地方，那是丝绸之路上一个很重要的城市，也是进入新疆的必经之路。

老赵开车，车速很快，外面刮起了大风，路不太好，高高低低的，又加上大风，车不仅上下跳跃，而且还左右摇摆，坐在车上挺难受。

好容易一路颠簸到了红柳园，往左一转，却是一处收费站，收费不贵，但过去却是阳光大道，路修得极好极直，好似高速公路，只是没有隔离带，错车时需要集中精力。

窗外的地形变得平平坦坦，偶尔有一些小丘陵被路劈开，根本挡不住我们的车速。风极大，下车换人兼带休息一下，站在路基上被吹得摇摇晃晃，地上铺着一层石子，土全被吹走了。

换到我开，车速就是不敢开快，一来因为在敦煌遇险还心有余悸，二来风大，车摇摇摆摆把握不住方向，只好紧盯路面慢慢前进，免不了一路被他们笑话。

车到星星峡，这地方是甘肃和新疆的交界，也是个旅游景点，据说晚上在峡里看星星，是一大特色。特意下车休息，只见草草几间平房，除了修车店就是饭馆，再无特色，为了看看那峡，跑了几百米过去，不过是个小山沟沟，垃圾不少，不知为何成为一景，或许这一路太过荒凉，再也找不出什么可开发的地方了吧。

前方是哈密，这地方应该有瓜吃，但来得不是时候。肚中饿，一致决定在哈密吃午饭，下公路一拐便进了哈密城，挺热闹，随便找了一家餐厅，又发现新大陆——新疆大盘鸡，点上一盘，喝着啤酒等着。

眼睛却闲不住，餐厅里服务员有维族的，一张张脸个性鲜明，身材都不错。再看窗外，烈日炎炎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中，有不少维族人，服饰虽已汉化，全人却没有，特有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，这才发现已真的置身新疆。

大盘鸡端上来，吓了一跳，用的是我们家茶杯用的盘子，是那种搪瓷果盘，尖尖的一盘，像一座小山。服务员还告知，等会再上拉条子，随便吃，管够。

三个人又累又饿，毫不客气地对那座小山发起了第一轮进攻，味道极好，吃了半天，却只攻下一小半；互相鼓励，再次进攻，只将山尖削平；一面赞赏新疆人的手艺不错，一面夸奖新疆人的实在。直吃到肚歪，才将丘陵改为平原，还剩下一层，又上来拉条子一盘，沾上大盘鸡的汤水，更是好吃，只是肚量有限，标准版都吃不完，更别说豪华版了。

计划中回程还要路过这里，可以再来玩，所以决定今天赶到吐鲁番，加油问路，说是可能修路，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。果然不错，行出百公里，便见前面烟尘滚滚，以为是风沙，近前一看，断路修道，大小车辆统统走便道。所谓便道，就是那些大卡车在戈壁滩上压出来的路，一开下去就见车尾白烟滚滚，跟着前面的大卡车慢慢蠕动，窗不敢开，油不敢踩，心不敢放。

一路下去，只见漫山遍野，各种车辆搅起一柱柱白烟，远远绕过山脚，当下头皮发麻，如此下去，如何才能到得了吐鲁番。车子已经没法再看，灰头土脸，门缝里钻进不少土，雨刷一刮，档风玻璃上刮下一层；车内更是一片狼籍，每张脸上都挂满了油泥。

只能前进，不可后退，在颠簸和烟尘中奋斗了几十公里，终于看见了希望，前方发现公路路基，虽是并行，但方向已经是靠了过去。上了公里，车速提到140公里以上，一是为了赶路，二是希望开快点，好把那些尘土吹掉。

看看表，再查查地图，今天肯定到不了吐鲁番了，那段破路耽误了我们太多的时间，前方一座城市，叫鄯善，在那里歇脚应当是个选择。路上看见了“磕头机”，那是开采石油用的，贴近城市发现远处有“火炬”，那是炼油厂烧掉废气用的“常明灯”，原来脚下就是一片油田。

近10点，车进鄯善，马路宽得无法想象，随便找一家宾馆住下，价钱也不贵，还有热水，今天一定要洗澡了。咨询前台小姐，告知不远处便有一片大排档，晚饭就在那里解决吧。

大排档在一片广场上摆开，密密麻麻延伸出几百米，虽是快11点了，但依然热闹一片，检了张桌子坐下，女老板热情相待，看看别的摊还有很多好吃的，问能否四处叫些来，女老板称随便。于是三人分兵行动，搞来一大批各种小食，在女老板的摊子却没点什么，但老板极认真，仔细记录着什么，然后忙里忙外地招呼着别的客人。

白天挺热，跑了一天，晚上清凉，似北京的深秋，周围估计都是石油工人，各种口音夹杂，天南地北神侃。我喜欢这样的环境，夹在人群中，显不出你是个外乡人，不用顾忌随时射来的目光，放松身心去体会西部小城的嘈杂和宁静。

痛喝啤酒，再将小吃一样样尝过去，味道不错。繁星点点，凉风习习，好一个美好夜晚，这个地方感觉特好，真应该停下来休整一下。大家算计着行程，不出意外，明天可以到乌鲁木齐。

看看已过1点，起身结账，本想一摊摊一路结过去，没想到老板早已记下，一五一十明明白白，绝不会错，不似武都，各摊横眉冷对，绝不合作。印象更深一步，更加喜欢这座小城，心想回程安排一下，还住这里。

(作者：毛一丁)